第(2/3)页 她朝他伸臂,衣袖因此往上缩一些,露出她细白的腕,恰好是她上回割腕的那一处。纱布已拆,他送她的那串玉髓子戴在上面,依旧没有完全遮盖住伤痕。而她的手指上尚沾染有属于他的干涸的血迹。 傅令元盯一眼,暗沉沉的目光再重新挪回她的脸上,看到她的那抹轻弧还在,和伸在半空的手一样,透着一股子的执拗。 顿两秒,他掏出烟盒。 黑色的,牌子是她所不认识的。阮舒打量着,恍恍惚惚在想,她见他抽过那么多次烟,也从他的嘴里夺过一次烟来抽,却是她第一次特别留意他的烟长什么样。 傅令元并未将整盒烟给她,只是从中抖出一根,递放到她的手上。 阮舒连忙接回来,眼角眉梢不自觉跃出一丝欣喜:“谢谢三哥。” 立马她又伸出手:“还有打火机。” 傅令元看她一眼,掏出来给她。 相较于他的烟,阮舒对他的打火机更有印象——她用它帮他点过烟的。 银白色,握在手里的质感还是那么地冷硬。 她将烟塞进嘴里,然后打开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 和她第一次尝试时一样,还是很烈,而且很呛口,不过阮舒强忍着没有咳出来。 烟气顺着咽喉进入五脏六腑,气势汹汹,却神奇地让人快速镇定,再将其统统呼出来的时候,则带着一种发泄的爽快。 抽了两口,便抽顺了,不再像一开始那般呛。 很快,一根烟到了头。 阮舒在烟灰缸捻灭烟头,意犹未尽般地舔了舔唇,抬眸,对上傅令元未曾从她身上挪移开过的目光,又弯唇笑了笑:“能再给我一根么?” 闻言,他冷岑的眸光不自觉再低一分温度,锐利且幽暗。 见状,阮舒将垂落颊边的发丝捋至耳后,笑意收半分:“那就不抽了。” 说着,她将打火机递还,放到他面前的桌上。 傅令元唇角一挑:“傅太太现在冷静了?” 阮舒默了一默,问:“林翰人呢?” “后面的屠宰场。十三在招呼。”傅令元冷冰冰。 阮舒眉心轻跳:“怎么招呼?” 傅令元不答反问:“他来找你干什么?” 阮舒浅浅抿唇,解释:“三哥不是知道,他之所以会坐牢,完全是被我举报的。一出狱,他当然就来找我报仇了。” “于是傅太太打算再送他进去?”他眼神满是洞悉,表情满是讥嘲。 阮舒闪了闪目光,语声凉淡地说:“只是一点苦肉计。” “是苦肉计还是搏命!”傅令元怒声,突然就抓起烟火缸往地上砸,“嘭”地立马摔了个稀巴烂。 他砸的时候显然挑过位置,远离他们所坐的沙发区域,所以碎片一点也没溅过来。但那块地方没有铺设地毯,是硬邦邦光溜溜的大理石面,因此整个动静愈发地大。 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发这么大的火,更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显露狂暴,阮舒怔忡,愣愣地看他。 傅令元还是坐着的,盯着她看,湛黑的瞳眸静而沉,仿佛刚刚瞬间爆发砸烟灰缸出去的人根本不是他。 阮舒心头震颤着。 下一秒便听傅令元问:“他以前是不是碰过你?” 阮舒静坐如钟。 傅令元脸绷得紧紧的,进一步问:“你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 阮舒依旧无言。 傅令元直接而露骨地再问:“你是因为他才得的厌性症?” 阮舒沉一口气,终于开了口,却是道:“三哥,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算知道了也没任何的意义。” 傅令元霍然起身,绕开一步到她面前,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掐住她的下巴迫得她正视他。 “你到底有没有心!”他语声冷冷,一字一顿。 阮舒垂了垂视线,看到他刚包扎过的手掌上又渗出了血丝。 转瞬傅令元甩开手臂松开她:“你不说,自然会有其他人愿意说!” 阮舒一下摔回到沙发里。 傅令元迈开大步就朝外走。 身后传来她的询问:“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逼我……” 傅令元滞住脚步,转回身。 他敏感地注意到了她用的是“你们每个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