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说话的方式可蕴了砸他招牌的意味。 马以倒是从容应对,从另一个角度剥离出解读:“重病七年,还是能被我耐心地治好,是个很不错的广告。” 声音没有什么温度,阮舒都能自动弹现出他那张常年面瘫冰山脸。 “那你的广告必然不能少了我这位女主角。”她调笑,“看在我是你多年病人的份上,费用上我就不收你的了,只要你提供我餐饮和住宿就可以。” 马以那边竟是第一时间就听出味儿了,没再与她扯,正色:“找我什么事?” 阮舒支起手在桌上,驻着下巴,继续笑:“就是刚刚和你说过的,希望马医生提供我餐饮和住宿。” “你出什么事了?” “没多大的事儿,就是变成无业游民了。” 话落之后,马以一时没有动静。 阮舒不晓得他在想什么,不过她知道他不会开口追问。因为她曾是他的病人,他太了解她了。而她也可以脑补出他此时此刻应该习惯性地托了托他鼻梁上的眼镜框。 微弯唇角,她问:“我其实就是想问你,你家那儿的第三层,是不是还空着没有租出去?” “你想租?” “嗯。我暂时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去。” 如果不是因为脚伤,她不会至今还住在陈青洲这里。现在基本康复,走路已经没问题了,她也该搬出去了。 她没有像林承志那样到处办房产。所以如果不住林宅,就得另寻他处。 长期住酒店不是事儿,临时买房又太麻烦,要牵扯一系列装修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住不进去。一排除,最简单的还是租房。 于是一下子就记起马以那儿。 他的心理咨询室就是安置在他自己家,第一层全部都是,第二层则是他自己住,第三层是专门用来出租的。上一位租客是个外国来的青年旅行画家。 主要是马以家附近分别有一座养老院和一座精神病院。两处的人都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所以非常地清幽。 她觉得那里很适合她,很适合她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而且……她没有其他什么朋友,只有马以了。之前答应过他再最后去做一次心理测验检查,她那阵子一桩事儿紧接着一桩事儿,也完全抛诸脑后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马以直接问。 阮舒舒心地展开眉眼:“谢谢你,马以。” “没什么好感谢的。”马以平静道,“每个月的租金该收多少还是收多少,不会因为你曾经是我的病人,就给你优惠。” 阮舒:“……” 如果没记错,他那儿的租金和他的心理诊疗费一样,都高得惊人。 她要收回她的“谢谢”…… …… 晚上的餐桌上,依旧没有见到黄金荣。 据佣人说,餐食照旧送进他的房间。 阮舒抬眸看对面的陈青洲。 陈青洲貌似还是不担心的样子。 见状,阮舒也就不和他提黄金荣了,而告诉他自己打算搬出去。 陈青洲似早对此有心理准备,听言并未有丝毫讶然,猜测着道:“看样子阮小姐已经定下来自己的住处,不需要我帮你安排了。” “嗯。”阮舒点头,“我一个朋友家刚好有套房出租。” 陈青洲略略颔首,继而问:“什么时候搬?我还能帮到你哪些?” “就这一两天吧。”阮舒笑笑,“至于帮忙,我倒暂时没想到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 “那我拨几个保镖给你。” “不必了。”阮舒拒绝,“没什么必要。” 原先问他要保镖,是担心自己被傅令元逮回去。现在既然确定了傅令元没有这方面的意图,那么自然没有再带保镖的必要。她可没有仇敌。 而且,这么久以来,身边先是傅令元的眼线,紧接着是陈青洲的人,总算可以借这次机会,告别那种被监视般的日子,她怎么还会再自讨苦吃地要保镖? 陈青洲神色间露一丝了然,沉凝两三秒,道:“你要搬走的事情,荣叔他——” “我正准备去亲自和他说。”阮舒道。顺便也慰藉一下他受伤的心。否则他老这么在屋里呆着不出来,她怪难受怪愧疚的。 陈青洲淡淡一笑:“好。” 阮舒自餐桌前起身,接手了佣人原本要送去给黄金荣的饭菜,朝他的房间行去。 荣一在这时来找陈青洲汇报消息:“二爷,让去傅家附近蹲守的兄弟来讯了,说傍晚亲眼见着傅警官的母亲出来过,看起来气色很好身体安康,并没有任何的病症。” 闻言,陈青洲清黑着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 这边阮舒叩响房门,黄金荣很快来应。 “荣叔,我来给你送晚餐。”阮舒冲他示意手中的盘子。 黄金荣愣了一下,定定地盯着她,神色闪烁。 见他一动不动的,阮舒抿唇笑问:“荣叔这是不欢迎我不想看到我?” “哪里有?你胡说什么?”黄金荣的八字眉当即不高兴地揪起,“家里又不是没有佣人?你咋自己端?快给我!” 说着就要从她手里接过餐盘。 阮舒避开他的手:“我都端着了,荣叔你就别和我抢,又不是什么重活。难道你不打算让我进去么?” 黄金荣立刻侧开身体,给她让了道:“快进来丫头!快进来!” 阮舒款款地笑着往里迈步。 黄金荣在她身旁抬高手臂做出护着她的姿势,好像把她当成小孩子,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打翻手里的东西似的,同时也指着方向引着路:“放这儿放这儿!放这张桌子就行!” 阮舒依照他的指示行至桌前,放下盘子前,发现桌面上正放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她不禁愣怔。 第(3/3)页